你个假粉

宰右柳暗花遮企划号
账号内发布的一切作品均为代发!

【柳暗花遮宰右54h/9.19】火を浴びた後の闇

-cp:陀太

-9.19参与人员名单 






「“你说你会陪伴我终生……是真的吗?”太宰治站在大厦顶层,摇摇欲坠,身后是风,凛冽的,要将他一把拉下去。

陀思妥耶夫斯基沉默着,他看着那苍白的面庞,微微抬眼:“是的。”

“那就好。”那是虚弱的笑容。」


不知道是第几次从梦境当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太宰治满脸都是冷汗了。他回过神来,努力放平自己还在不断颤抖着的身体。

都是因为那个梦境——让他,一时间无意识地不断颤抖着。他还能清楚地记得那熊熊燃烧着的火焰,灼伤他的身体,拖着他一步步走向深渊。哪怕他已经沉沦于黑暗当中,也不免害怕。

毕竟他私心里认为,那些火焰就是他潜意识里认可的光明了,会灼伤他,会让他有去无回,会让他义无反顾。

他虚无地握紧了拳头,只有一片虚无。

太宰治又一次失眠了,不仅仅是因为忧思过多,更多的是因为他害怕见到那样的场景。太宰治当然会明白那样的场景昭示着什么——不就是所谓的,浴火重生的涅槃么?可是他是不会拥有未来的。他千辛万苦做了这么多,只有死亡才会是最终的救赎,也是目的地。

他不希望借着一次又一次复盘那样的场景,勾起自己的思绪来,他不希望自己还对得到理解认可,得到救赎这件事情抱有希望。毕竟身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他只能在刀尖上行走着,而他要完成的事情事那样隐秘,任何人都无法了解到。

可是一直不睡觉可是不行的。他强迫自己进入一段短暂的睡眠,寄希望于短暂的睡眠可以逃离那样的梦境,可是没有用。

他在梦境当中看见的还是那样一场大火,所不同的是这次并没有被灼伤的感觉——有一个人站在他的身旁,用自己的身体包裹住了他。他看不清那个人的模样,即使看清了恐怕也会遗忘。

他只记得那个夜晚梦境当中,那一轮紫罗兰色的月亮。

那个人不断在他耳边说着:你会安然无恙的。那语气当中似乎透着些许执念,让太宰治的心都不由得颤动了两下。他只当这是自己在臆想罢了——尽管太宰治醒来的时候努力回想着那样的装束,在他的记忆当中确有其人。


“太宰先生,我难得来到这儿拜访一次,要是港口黑手党不好好招待我的话,是不是就说不过去了呢?”身形瘦削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手上随意把玩着一张扑克牌。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没有光。太宰治很清楚地看见了这一点,他当然提前就得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资料,当然知道面对这个人的时候要提起十二分的警惕来才行。

太宰治知道的——这个人的到来是不怀好意。他只能轻笑着,心想某些方面陀思妥耶夫斯基没准还跟自己很是相像。

“当然没有问题,远道而来的客人,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既然要求港口黑手党来接待你的话,我们自然会好好关照你。”最后一句话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太宰治是不希望陀思妥耶夫斯基在这样的关头,在他的计划要收尾的关头前来的。鬼知道这个人会不会打乱他的计划?

他却不知道的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才会到来的。

就连太宰治都没有看穿他。

事实上陀思妥耶夫斯基早就已经大致知道太宰治的计划了——他也知道那本“书”的所在,只是他先前无意罢了,因为他明白,他绝对无法从太宰治手中争夺过那本书来的。

可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也很清楚,太宰治的计划当中,属于他自己的结局是死亡。黑白色的,暗淡的生命最终逝去。

陀思妥耶夫斯基可不希望这一个场景发生——说来他自认为太宰治还是可以和自己成为对手的,要是太宰治死了的话,他争夺“书”岂不是变得容易了很多?这个世界也就没有多大乐趣了。

虽然完成自己的目的对于他而言格外重要,可是他不喜欢太过稀松平常的过程,他只希望自己也能从中享受到乐趣才行。

于是他来到了这里,他希望能够影响到太宰治——嗯,能让他放弃计划是最好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可不关心这个世界会不会出事,他只想达到自己崇高的目标。

他知道自己只是个罪人,从未强求太多。他是个有罪的神明,需要自食苦果。

当然——有关于太宰治梦境的那一切陀思妥耶夫斯基可都是不知道的。也许那只是世界好心赐予太宰治的一场预见吧。

太宰治在那场会面过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陀思妥耶夫斯基了。毕竟所有关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事宜,他都交给别人去处理。他没有时间去考虑有关于这个外来人的事情,更何况,某种程度上说太宰治是在回避跟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接触。他知道,若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加入了,那么他计划的实行难度只会增加一倍。

他不希望出现一分一毫的意外。

可是事与愿违——越是不想要看见陀思妥耶夫斯基,梦境当中却总是会出现那类似的身影,近来变得愈发清晰起来了,一点点朝着太宰治靠近,逼迫他认识到自己的处境。每一次梦境当中,那火海总会越来越远,让太宰治几近感受不到温暖的温度,只有身侧死寂一般的冰冷。

而那样的声音依然环绕在他的耳边:“你会安然无恙的。”

他心知这是代表着他离向往的光明,会灼伤他的光明越来越远了,而他会被那黑暗拉入越来越深沉的黑暗当中。

说不清道不明的,太宰治甚至有些期待这一切将会发生。

太过于荒唐也太过于无奈。

而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直都在寻找机会接近太宰治,他必须得知太宰治此时此刻的情绪状态,那疯狂运转着的大脑又在时时刻刻思考些什么事情,他才有可能下手,找到机会。

不知不觉就这样过去了好多天,陀思妥耶夫斯基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太宰治实在是太过于警惕,让他完全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并且就算偶尔两个人碰面了,太宰治看着他的眼神也变得非常奇怪,这让陀思妥耶夫斯基不由得开始思考是不是哪里出了些什么问题。

他却不知道自己天天都存在在太宰治的梦境当中,也许知道了也不过赞叹一句天助我也。

而那梦境越发奇怪起来,一开始太宰治只是被陀思妥耶夫斯基紧紧抱在怀里,听着他不断呢喃着同一句话。到了后面,他刚一进入梦境便是一种窒息感,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在被梦境当中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按在怀中亲吻着。

他不由得好奇这到底是自己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亦或者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故意给自己下的暗示。可是从自己这几次有意无意地接近来看,陀思妥耶夫斯基也并不了解这件事情。

但是太宰治明白,如果陀思妥耶夫斯基真的拥有那样感情的话,梦境当中的一切都是会真实实现的。只是不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否会乐意被自己利用罢了。

于是太宰治一直在想一个计划,两全其美的计划,他希望能够进一步得知陀思妥耶夫斯基真实的想法,好让自己得偿所愿。

他不得不承认是内心的黑暗想法潜滋暗长着,劝告他沦陷其中,直到一点一点享受被拥抱的感觉,并且贪恋着。让他不由得想去尝试一下——如果主动去触碰黑暗,黑暗是否会接受自己呢?

太宰治终于开始行动起来了。终究离着最终计划的实施还有那么几天,太宰治决定现在就下手。他实在是太渴望些什么了,这是自从他无法再跟织田作成为一个朋友而心如死灰过后,难得生出的巨大愿望了。

毕竟陀思妥耶夫斯基,绝对是会理解自己的,不是吗?如同那个幻觉当中的存在一样……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眼里,最近太宰治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在自己眼前晃荡着,让他怀疑太宰治是否别有用心。但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并没有证据,只能抱着怀疑态度看着太宰治弄出来的一系列事情。

他不由得都开始思考自己一开始的目的了——毕竟他在这里逗留了这样长的时间,看上去他甚至有些享受这样悠闲的生活来。这让陀思妥耶夫斯基不由得思考最近自己到底注意到了些什么。

是太宰治的运筹帷幄,还是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脆弱与疲倦?亦或者是说——陀思妥耶夫斯基只是看见了太宰治如同寻常人异样的一面?

有趣,着实有趣。陀思妥耶夫斯基只打算按兵不动,他每日看着太宰治有意无意地晃荡着,心中只觉得有些快活。他只是在为自己的同类的行为如此好笑感到快活罢了。

事实上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没办法说清楚,他是否希望和太宰治能够坦诚相待——毕竟如果他们联手的话,这个世界上也许就没有踏不平的地方了。可惜两个人没一个愿意这样做的,一个是为了守护世界,一个是为了毁灭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一样?

太宰治的梦境越来越真实,属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身影越发清晰起来,让他有些恍惚。他朝着陀思妥耶夫斯基面前晃荡着,却又完全没有下手的意思。因为他在害怕,对这一切感到无助,他在发愁。

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就要出现幻觉了——他偶尔闭上眼睛,都能够看见梦中的画面,而太宰治居然在享受这样的过程,来麻痹自己。有的时候面对着陀思妥耶夫斯基,他也会产生幻觉,险些以为这是那个会温柔地拥抱自己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他还来不及说话就已经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而后清醒过来,剩下的时光对于太宰治而言,都是迷茫怅惘。

他已经要分辨不清自己对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感情了。幻觉愈发严重起来,在他眼中,身旁经常存在着一个人身影,是一直温柔地朝着自己微笑着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而他只能呆愣着看着这一切地发生。他再度不敢去面对陀思妥耶夫斯基了。

而陀思妥耶夫斯基敏锐地注意到太宰治这段时间离自己远远的,就像是在害怕些什么一样。陀思妥耶夫斯基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从那一张虚弱的面庞上,能够看出来他实在是太过于疲倦了。

就连陀思妥耶夫斯基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关注这个。说到底他还是有些着急的,因为临近计划彻底完成的时间节点越来越近了,他才会去关注太宰治的情况,而陀思妥耶夫斯基不明白自己是否还有些其他的感情,也许有也或许没有,陀思妥耶夫斯基都不愿意去深思了。

可是他一无所获,直到那天,直到他得到了通知让他前往顶层一趟。

红色的围巾在空中飘荡着,没有被绷带缠绕住的眼睛看上去也是那样空茫死寂,丧失了所有希望一般。他的目光无神地盯着某一个地方,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看来那里空无一物。

可是在太宰治看来,那里站着的是自己心中的那个费奥多尔,那个真正”爱”他的人。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假的,真实的是站在自己不远处的那个陀思妥耶夫斯基。而太宰治此时就是为了尝试一下——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居然会抱有这样的感情。那不过是一个假象,是自己幻觉的产物罢了,可他却深陷其中,并且热爱着那一切。

太宰治明白,他不过是希望得到一丝一毫的理解罢了,哪怕这并没有什么必要性。

而现在就快要死亡了,太宰治才敢说出口来。或许是因为他明白先前说出这些来,或许转过头去陀思妥耶夫斯基又是会借题发挥,去嘲讽自己的。

既然都快要死亡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无所谓的。

他的半个身子悬空,摇摇欲坠,看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不由得心头一紧,旋即他又开始自嘲起来,心说自己为什么会对太宰治的死亡感到紧张,分明是高兴才对——他实现理想的道路上又少了一重障碍物。

可是要是太宰治死了的话……这个世界的乐趣便会少了很多吧。私心里他还是不希望太宰治会就此死亡。

他却听着太宰治突然开了口:“你会陪伴我终生吗?”太宰治站在大厦顶层,摇摇欲坠,身后是风,凛冽的,要将他一把拉下去。

陀思妥耶夫斯基沉默着,心说还是先挽回太宰治的生命再说,尽管他不明白太宰治为何会这样询问,甚至有一丝微妙的感觉。但他到底是承认,这一刻还是这样回答更好一些——于是微微抬眼:“是的。”

“那就好。”那是虚弱的笑容。

他看见自己幻觉朝着自己展露微笑,说着会一直,一直陪伴着的话语。他看见费奥多尔走过来拥抱自己,看见他亲密地贴在自己耳边一直重复着相同的话语。太宰治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他只是浅淡地微笑着,而后张开双臂,将身子伸展开来,望着天空向后倒去。

他闭上了眼睛。

陀思妥耶夫斯基则瞪大了眼睛,他万万想不到太宰治居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来。与此同时他也很敏锐地察觉到这个世界正摇摇欲坠着,陀思妥耶夫斯基明白过来这个世界太过于脆弱,也许将要倒塌。

私心里来说,他还真的不希望太宰治辛辛苦苦构筑起来的世界倒塌。因为两个人本质上很是相像——虽然厌恶却也忍不住靠近着,对于陀思妥耶夫斯基来说是这样。他知道要是自己不死亡,这个世界也不会终止坍塌的脚步。

但是这一切与他有什么关系呢?他无所谓这个世界会不会毁灭,把他的死亡当成是赎罪也好,惩罚也罢,他都不会在意。

不过要是这个世界真的坍塌了,所有的人类都会直接死去,也看不见他们痛苦着,为了自己赎罪而不断受惩罚的模样了,那倒真的……没什么意思。他是希望成就一个理想的世界没错,但现在看来,这个脆弱的世界不堪一击,让他失望不已。

不过也许……还有别的方法吧。陀思妥耶夫斯基转瞬间想过千万种可能性,而太宰治的身体才刚刚跌落。

他看着太宰治紧紧闭上的眼睛,和那浅淡的微笑,他忍不住走上前去一跃而下,紧紧抱住了太宰治的身体。

事实上……这一切从一开始就都是错误的,他本不应该对这个世界产生过多妄想,也不该对太宰治产生什么念头才对。

而太宰治在神志不清的时候,感觉到有一个人抱住了自己的身体。他以为只是自己的幻觉罢了,他也以为这不过是自己死亡尽头的温暖罢了……

“谢谢你。”微不可闻的声音飘散在空气当中,也不知谁人听闻到。


评论(2)

热度(100)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